雪殤（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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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殤（4）
急急忙忙隨著青時離開寒知城，華楠允一肚子怨氣，不停地數落著他。
青時好脾氣地仍她抱怨。
軒轅祎雖然不解，但想著能去雪冥妖域王城，郁悶一會兒便心情放朗。
姚燁更不必說，日常是軒轅祎去哪兒他便去哪兒。
出乎意料的是，雲逝雖如尋常般沈默不語，可紀疊君卻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低落的情緒。
正打算開口詢問，他掀眸望她，傳音道：‘紀姑娘，寒知城的輿圖可畫下了？’
紀疊君有些心虛。
昨日好不容易有張床，她早早地便睡下了，哪兒還記得畫什麽地圖。
不過應付老板的本事她還是有的。
剛要開口，雲逝又道：‘不必回覆，點頭便好。’
紀疊君瞥了眼前頭的青時。
沒成想這位青時小叔竟如此深藏不漏，竟能讓堂堂妖尊忌憚。
她想著其他的事，沒發覺自己點頭點到一半，又收了回去。
忽聽雲逝似是舒了口氣，‘畫了一半？’
啊？
紀疊君尚未反應過來，又聽雲逝道：‘那便好。’
她噎了一噎。
行吧，大老板已經自行替她圓上了。
她猛地點頭，弧度略大。
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，‘華楠允稱呼青時小叔，可青時為何稱呼雪冥王表哥？’
雲逝視線掠過青時，眼中暗芒一閃而逝。
紀姑娘既已開口，青時定已聽到，那便沒什麽不可說的。
便道：‘青時與雪冥王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，青時母親去後，當時的雪冥王後擔憂外甥無人照料，便將他接到了王宮。他們表兄弟自幼一同長大，親如手足，待王女出生後，雪冥王特意讓她喚青時小叔，去掉了那個表字。’
原來如此。
紀疊君點頭表示了然。
不知不覺間，幾人已走到了北城門。
與南城門的高大巍峨相同，北城門依舊是以黑基石鑄造而成。
行到城門口，青時取出一枚令牌，守門的妖兵一見，立即放行。
紀疊君等人跟在青時身後。
“且慢。”
即將踏出城門，身後一道溫和的嗓音將幾人阻攔。
紀疊君回頭。
來人一身貂裘，灰色絨毛拖地，在雪地上拖拽出一條長長的拖痕。
頭發灰白，用以玉冠固定，年紀瞧著頗大，相貌平平，眉目慈祥。
他急急趕過來，蒼白的面色因急喘微微泛紅，恭恭敬敬地對華楠允與青時見禮。
“寒知城主義康，見過王女、青時大人。”
華楠允矜傲頷首。
義康面上堆著笑，語氣恭敬道：“青時大人這便要走了？何不在寒知城多待幾日？”
青時和緩道：“王上催了我幾日，再不回去，怕是要怪罪我了。”
義康狹長的眼睛微不可查一瞇。
雪冥何人不知，王上最信任的便是這位表弟。
不僅在王宮之中為其設下寢殿，允其隨意進出，甚至有權使用象征雪冥王身份的玉印。
如何怪罪？
賜下無數奇珍異寶的那種？
異常的情緒只存在短短一瞬，義康恭維道：“王上待青時大人一向情深義重，怎會忍心怪罪？”
他頓了頓，面露難色，“實不相瞞，臣下鬥膽阻攔青時大人離去，實則是有一事，想請大人出手相助？”
“何事？”青時問。
義康苦笑，“臣下有一寶物，乃無意間所得，原打算進獻王上，可昨日竟無故失竊，遍尋不得。無奈之下，只好向大人求助。”
“我小叔又不是尋寶鼠，你找他何用？”
華楠允雙手環胸。
“不錯。”軒轅祎接著道：“寒知城內那麽多修為高深的大妖不找，你偏找青時小叔做什麽？”
姚燁小聲嗶嗶，“不會是請不動那些大佛吧。”
收到軒轅祎的眼神示意，紀疊君默了一瞬，真誠道：“抱歉城主，我們第一次來雪冥，急著去見識王城，我這兩位夥伴說話急了些，還望城主見諒。”
她說完，姚燁又向雲逝擠眉弄眼。
“……”雲逝張了張唇，吐出兩個字，“抱歉。”
義康面上的笑徹底僵住。
青時笑了一聲，“城主也看見了，我這些小友年輕氣盛，半刻也等不得，城主還是另請高明吧”
他眨眨眼，目光誠摯，“城主回去好好尋尋，說不定你那寶物會自己回去呢。”
義康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，“那便借大人吉言了。”
青時雲淡風輕地揮手，“不謝。”
義康：“……”
“楠兒，帶著你的小友們與我走吧。”
華楠允應了一聲，“好。”
一行人跟在青時身後踏出城門。
離開之時，紀疊君回眸。
明亮的日光灑下。
義康一半站在光明中，一半隱入黑暗，神色晦暗不明。
眸底蘊著風暴，仿佛一息之間，便會將他眼中的光亮吞噬殆盡。
……
走得遠了，紀疊君有些不適。
這段時日，她已經習慣於借助竹舟出行。
突然變回雙腿走路，竟有些難耐。
又忍了片刻，她高聲喚住青時。
“青時小叔，城中不可飛行，現在可行？”
青時一拍額頭，恍然大悟，“哎呀，我忘了。”
華楠允：“對啊小叔，你為何不拿出雲舟？”
軒轅祎：“什麽？原來可以使用飛行法器？”
姚燁：“啊？”
紀疊君：“……”
她忍了忍，湊到雲逝近前，小聲道：“這位雪冥王的表弟，為何……為何……”
憋了憋，道：“瞧著很不靠譜。”
她在“很”字上加重語氣。
雲逝含了笑，同樣放輕音量，“這位大人一向隨性而為，性子灑脫不拘小節。”
青時忽而回頭，意味深長地瞧了雲逝一眼，“這位雲小友，似乎對我很是熟悉？”
雲逝神色不動，甚至多了一份謙謹，“不過聽家中長輩提起過。”
青時一嘆，“能聽家中長輩說起我們這些老一輩，看來雲小友家底頗厚。”
雲逝淺淺一笑。
紀疊君覷了他一眼。
妖尊的長輩？
難不成是前任妖尊？
竹舟裏，她未曾蒙面的父母留下的書，沒記載妖尊有後代啊。
就算有……物種也不太對。
正想打探，青時一甩袖子，面前陡然出現一艘雲舟。
那雲舟一般客棧大小，不知由何等材料制成，表面暗光流轉，其上篆刻一枚狼形圖騰。
青時做出“請”的姿勢。
華楠允率先昂首挺胸飛身而上。
紀疊君幾人緊跟其後。
擡眼一看，雲舟上排列著幾間房屋，門上繪制著不同的圖案。
華楠允見她感興趣，推開其中一扇門。
紀疊君擡眼去瞧。
寬敞的雕花大床前擺著一架四季圖落地屏風，旁邊放著一張軟榻，純白瓷瓶上插一株海棠。
為整體淡雅的屋子增添了一抹艷色。
鼻尖一嗅，空氣中傳來一絲極淡的香氣。
紀疊君一眼便喜歡上了。
“小友們各自選擇安寢的居室便可。”
青時落在雲舟上，笑容和煦。
主人既然開了口，紀疊君便毫不客氣地占了這間屋子。
她動作快，沒註意到青時一瞬間的怔忡。
選好屋子，眾人又齊聚甲板。
華楠允這才有功夫問青時，“小叔，拿了那寒知城主寶物的，該不會就是你吧。”
青時唇邊溢出苦笑，“是我。”
軒轅祎好奇，“青時小叔，你拿了他什麽東西？他怎麽這麽緊張？”
“要他命的東西。”青時一臉憂愁。
這一聽便是機密，軒轅祎立馬閉上嘴。
“青時小叔握著寒知城主的把柄，不怕他惱羞成怒派人追殺嗎？”
姚燁問。
想到曾經遭遇的那場追殺，紀疊君眉尖蹙起。
追殺什麽的，她最煩了。
青時眼中泛著狡黠的光芒，“他沒有這膽子便罷了，若有。”他笑道：“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他。”
如姚燁所說，雲舟前行沒多久，紀疊君便隱隱察覺到身後有人跟上。
青時掌中妖力湧動，雲舟立即沖入雲霄，不見蹤跡。
接下來的兩個月，雲舟載著紀疊君幾人游遍了雪冥妖域。
每到達一個地方，停留游玩幾日後，青時便招呼眾人踏上下一個地方。
他們每次去的目的地完全隨機。
蒙眼選中一個方向，選中哪個去哪個。
如此幾次，別說身後跟著的殺手，就連軒轅祎幾人也暈頭轉向。
唯有手握全知地圖的紀疊君，始終記著方位。
兩個月後，雲舟到達雪冥妖域王城，白歌城。
城門外，雲舟緩緩下落。
紀疊君望著城門。
與寒知城的高大巍峨相比，白歌城城門多了一絲尊貴。
上等冰髓制成的城匾，“白歌”二字剛勁秀麗，矜貴大氣。
雲舟落地，紀疊君足尖一點，一躍而下。
青時收了雲舟，對眾人道：“我有要是與王上相商，諸位小友盡可在城中游玩，吃喝一並記我賬上。”
他囑咐華楠允，“楠兒，照顧好你的朋友們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華楠允不耐煩地揮手，“小叔，你趕緊去見父王吧。”
青時無奈，最後叮嚀一句，“楠兒，記得回家。”
“好的，小叔，我知道了。”華楠允推著青時往前走，“您快些回去吧。”
將青時送走後，華楠允露了笑，神色雀躍，“走吧，先去落腳地，然後我帶你們去城中逛逛。”
軒轅祎與姚燁興奮應下。
紀疊君正好提步，一擡頭，便見雲逝凝望著“白歌城”三個字，神色不明。
“怎麽不走了？”她道。
雲逝回神，對她搖頭。
“無礙，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。”
“既是往事，那便於當下人無關，別想了，走吧。”
紀疊君拉著雲逝的袖子，與他並肩步入白歌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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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燁更不必說，日常是軒轅祎去哪兒他便去哪兒。
出乎意料的是，雲逝雖如尋常般沈默不語，可紀疊君卻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低落的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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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好不容易有張床，她早早地便睡下了，哪兒還記得畫什麽地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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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要開口，雲逝又道：‘不必回覆，點頭便好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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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成想這位青時小叔竟如此深藏不漏，竟能讓堂堂妖尊忌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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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噎了一噎。
行吧，大老板已經自行替她圓上了。
她猛地點頭，弧度略大。
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，‘華楠允稱呼青時小叔，可青時為何稱呼雪冥王表哥？’
雲逝視線掠過青時，眼中暗芒一閃而逝。
紀姑娘既已開口，青時定已聽到，那便沒什麽不可說的。
便道：‘青時與雪冥王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，青時母親去後，當時的雪冥王後擔憂外甥無人照料，便將他接到了王宮。他們表兄弟自幼一同長大，親如手足，待王女出生後，雪冥王特意讓她喚青時小叔，去掉了那個表字。’
原來如此。
紀疊君點頭表示了然。
不知不覺間，幾人已走到了北城門。
與南城門的高大巍峨相同，北城門依舊是以黑基石鑄造而成。
行到城門口，青時取出一枚令牌，守門的妖兵一見，立即放行。
紀疊君等人跟在青時身後。
“且慢。”
即將踏出城門，身後一道溫和的嗓音將幾人阻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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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發灰白，用以玉冠固定，年紀瞧著頗大，相貌平平，眉目慈祥。
他急急趕過來，蒼白的面色因急喘微微泛紅，恭恭敬敬地對華楠允與青時見禮。
“寒知城主義康，見過王女、青時大人。”
華楠允矜傲頷首。
義康面上堆著笑，語氣恭敬道：“青時大人這便要走了？何不在寒知城多待幾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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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康狹長的眼睛微不可查一瞇。
雪冥何人不知，王上最信任的便是這位表弟。
不僅在王宮之中為其設下寢殿，允其隨意進出，甚至有權使用象征雪冥王身份的玉印。
如何怪罪？
賜下無數奇珍異寶的那種？
異常的情緒只存在短短一瞬，義康恭維道：“王上待青時大人一向情深義重，怎會忍心怪罪？”
他頓了頓，面露難色，“實不相瞞，臣下鬥膽阻攔青時大人離去，實則是有一事，想請大人出手相助？”
“何事？”青時問。
義康苦笑，“臣下有一寶物，乃無意間所得，原打算進獻王上，可昨日竟無故失竊，遍尋不得。無奈之下，只好向大人求助。”
“我小叔又不是尋寶鼠，你找他何用？”
華楠允雙手環胸。
“不錯。”軒轅祎接著道：“寒知城內那麽多修為高深的大妖不找，你偏找青時小叔做什麽？”
姚燁小聲嗶嗶，“不會是請不動那些大佛吧。”
收到軒轅祎的眼神示意，紀疊君默了一瞬，真誠道：“抱歉城主，我們第一次來雪冥，急著去見識王城，我這兩位夥伴說話急了些，還望城主見諒。”
她說完，姚燁又向雲逝擠眉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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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康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，“那便借大人吉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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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楠允應了一聲，“好。”
一行人跟在青時身後踏出城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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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忍了片刻，她高聲喚住青時。
“青時小叔，城中不可飛行，現在可行？”
青時一拍額頭，恍然大悟，“哎呀，我忘了。”
華楠允：“對啊小叔，你為何不拿出雲舟？”
軒轅祎：“什麽？原來可以使用飛行法器？”
姚燁：“啊？”
紀疊君：“……”
她忍了忍，湊到雲逝近前，小聲道：“這位雪冥王的表弟，為何……為何……”
憋了憋，道：“瞧著很不靠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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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逝含了笑，同樣放輕音量，“這位大人一向隨性而為，性子灑脫不拘小節。”
青時忽而回頭，意味深長地瞧了雲逝一眼，“這位雲小友，似乎對我很是熟悉？”
雲逝神色不動，甚至多了一份謙謹，“不過聽家中長輩提起過。”
青時一嘆，“能聽家中長輩說起我們這些老一輩，看來雲小友家底頗厚。”
雲逝淺淺一笑。
紀疊君覷了他一眼。
妖尊的長輩？
難不成是前任妖尊？
竹舟裏，她未曾蒙面的父母留下的書，沒記載妖尊有後代啊。
就算有……物種也不太對。
正想打探，青時一甩袖子，面前陡然出現一艘雲舟。
那雲舟一般客棧大小，不知由何等材料制成，表面暗光流轉，其上篆刻一枚狼形圖騰。
青時做出“請”的姿勢。
華楠允率先昂首挺胸飛身而上。
紀疊君幾人緊跟其後。
擡眼一看，雲舟上排列著幾間房屋，門上繪制著不同的圖案。
華楠允見她感興趣，推開其中一扇門。
紀疊君擡眼去瞧。
寬敞的雕花大床前擺著一架四季圖落地屏風，旁邊放著一張軟榻，純白瓷瓶上插一株海棠。
為整體淡雅的屋子增添了一抹艷色。
鼻尖一嗅，空氣中傳來一絲極淡的香氣。
紀疊君一眼便喜歡上了。
“小友們各自選擇安寢的居室便可。”
青時落在雲舟上，笑容和煦。
主人既然開了口，紀疊君便毫不客氣地占了這間屋子。
她動作快，沒註意到青時一瞬間的怔忡。
選好屋子，眾人又齊聚甲板。
華楠允這才有功夫問青時，“小叔，拿了那寒知城主寶物的，該不會就是你吧。”
青時唇邊溢出苦笑，“是我。”
軒轅祎好奇，“青時小叔，你拿了他什麽東西？他怎麽這麽緊張？”
“要他命的東西。”青時一臉憂愁。
這一聽便是機密，軒轅祎立馬閉上嘴。
“青時小叔握著寒知城主的把柄，不怕他惱羞成怒派人追殺嗎？”
姚燁問。
想到曾經遭遇的那場追殺，紀疊君眉尖蹙起。
追殺什麽的，她最煩了。
青時眼中泛著狡黠的光芒，“他沒有這膽子便罷了，若有。”他笑道：“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他。”
如姚燁所說，雲舟前行沒多久，紀疊君便隱隱察覺到身後有人跟上。
青時掌中妖力湧動，雲舟立即沖入雲霄，不見蹤跡。
接下來的兩個月，雲舟載著紀疊君幾人游遍了雪冥妖域。
每到達一個地方，停留游玩幾日後，青時便招呼眾人踏上下一個地方。
他們每次去的目的地完全隨機。
蒙眼選中一個方向，選中哪個去哪個。
如此幾次，別說身後跟著的殺手，就連軒轅祎幾人也暈頭轉向。
唯有手握全知地圖的紀疊君，始終記著方位。
兩個月後，雲舟到達雪冥妖域王城，白歌城。
城門外，雲舟緩緩下落。
紀疊君望著城門。
與寒知城的高大巍峨相比，白歌城城門多了一絲尊貴。
上等冰髓制成的城匾，“白歌”二字剛勁秀麗，矜貴大氣。
雲舟落地，紀疊君足尖一點，一躍而下。
青時收了雲舟，對眾人道：“我有要是與王上相商，諸位小友盡可在城中游玩，吃喝一並記我賬上。”
他囑咐華楠允，“楠兒，照顧好你的朋友們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華楠允不耐煩地揮手，“小叔，你趕緊去見父王吧。”
青時無奈，最後叮嚀一句，“楠兒，記得回家。”
“好的，小叔，我知道了。”華楠允推著青時往前走，“您快些回去吧。”
將青時送走後，華楠允露了笑，神色雀躍，“走吧，先去落腳地，然後我帶你們去城中逛逛。”
軒轅祎與姚燁興奮應下。
紀疊君正好提步，一擡頭，便見雲逝凝望著“白歌城”三個字，神色不明。
“怎麽不走了？”她道。
雲逝回神，對她搖頭。
“無礙，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。”
“既是往事，那便於當下人無關，別想了，走吧。”
紀疊君拉著雲逝的袖子，與他並肩步入白歌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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